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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灯红酒绿】6

（王总冲呀！

（段哥的身世渐渐要浮出水面

（这一章算是两个人同时遇到的瓶颈和挑战？

 

王文王小心翼翼给段宜恩打电话请假时，本以为等来的是一场质问和怒气，没想到段哥居然好脾气的对他说知道了，没关系。

这句话他以为这辈子都听不到，毕竟以往请假的时候，那股压抑着怒气说滚蛋的声音让他恨不得扔了手机。

 

今天难道是吃错药了。

 

摸不着头脑的王文王攥紧手中的资料进了那家签他的杂志社。

 

许久没有碰过酒精这种东西，在几杯红酒下肚之后，段宜恩算是饱受了宿醉的煎熬，头疼失眠，恶心呕吐，苍白着一张脸，酒的后劲很足，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拿桌上的车钥匙。

 

刚走到楼下，就看见那辆熟悉的雷克萨斯，驾驶座的朴珍荣见段宜恩从公寓门口慢悠悠出来，想替他拉车门，但被坐在后面的王嘉尔截了胡。

王嘉尔半开着车门，身体斜靠在车身上对着

远处的段宜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，“早安啊。”

 

王嘉尔出门前穿了第一次和段宜恩见面时的那套黑色西装，头发向后整理的一丝不苟，只是手里拎着两杯豆浆，怀里还抱着一袋油条包子鸡蛋。

本来可以放在车里面，可他偏不，就是要段宜恩看到自己这副尽职尽责的模样。

 

“你怎么在这？“段宜恩看到王嘉尔闪着目光投向自己，倒是很快明白了他的心思，“游戏而已，你不用，”话还没说完，王嘉尔就把怀里的冒着热气儿和油味的早餐塞在段宜恩怀里，“别老说不用成吗，你拒绝起来我怎么一套一套的。”

王嘉尔绕到段宜恩身后小心翼翼用手指头戳了下他的腰间，让他先进去。

“上车趁热吃，我还赶得上打卡。”

 

朴珍荣从后视镜看得直翻白眼，八点半打卡，现在八点四十，他可不觉得小王总是一个在乎上班打卡的人，有些时候正午饭点上班都是正常的事情。

 

段宜恩回国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做早餐，或者去咖啡店解决，对于地道的中式早餐，他很少吃，看着一大袋无从下手的时候，王嘉尔的身子挤在了自己旁边，穿西装裤的紧实大腿贴在自己牛仔裤一侧，一只手毫不避讳地伸进自己胸前的袋子里，掏出一根油条，和着啜得生响的豆浆塞在嘴里。

段宜恩看着他嗦吸管嘟起的嘴巴，被汁液和油变得晶晶亮亮，鼓着腮帮子像只松鼠一样。

好不容易完整咽下去，又发现段宜恩只喝了几口豆浆，于是又开始唠唠叨叨。

“我们家厨子做的早餐，都是按老爷子胃口做的，你只能将就一下，昨天回去太迟没来的及问你喜欢什么，本来宿醉应该早上给你备点醒酒的，你昨晚没喝多少，结果醉的一塌糊涂。”

王嘉尔身上很热，吐出的热气一直弥漫在段宜恩的颈窝，让他发痒。

段宜恩抽了张纸想替他擦嘴，却直接捂在他开合不停的嘴巴上，压低声音，怕被前排的朴珍荣听到，“怎么饭都堵不住你嘴。”

 

王嘉尔半合上嘴，抻着脖子，任由段宜恩给自己擦掉残渣，嘴角弯了一下，得意的说道，“我这本事可是当年在饭桌子上跟老爷子吵架练出来的。”

话当年的故事还没讲几句，起太早来拍马屁的王嘉尔闭上眼昏睡过去。

朴珍荣把车停在地下车库之后，段宜恩刚打开车门，就听见王嘉尔招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，“段宜恩，我晚上在地下室等你。”

本以为段宜恩不会回应他，但已经下车的人又突然转了过来，弯腰探进车里，敞开的白色衬衣领口下露出笔直坚挺的锁骨，一只手臂撑着坐垫，另一只手拉过王嘉尔的胳膊抬到自己眼前，对着他问道，“你还痛吗？”

“啊！呃，不痛了。”王嘉尔每次故作淡定面对段宜恩时，总会轻易被对方的一两句话变得溃不成军。 回神的时候，段宜恩已经关上车门走远了，只留下塞在王嘉尔手心里的一瓶跌打损伤药。

一早上开会和整理竞标资料，总算是让王嘉尔摸清楚了那边的来路，路子野，敢冒险，技术好，之前已经抢了好几个国内公司的生意，让他像那些老头一样守着老本不竞争那是不可能。

王嘉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董事长侧边的位置上起身，手里扣合的笔被他甩在面前楠木的会议桌上，一桌白胡子老头都转过头盯着他。

“要我说，按以前的规划做这个项目没有赢的机会，”

他顿了一下，夺过身旁朴珍荣的激光笔，把幻灯片进到了下一张，“我要彻底换这个项目所有的负责人员和计划，从设计到采买。”

别说换项目所有，就是换其中一个环节，这短短几个月的调整时间都不够用，这逼的所有老头子都急着跳脚。

 

“小王总，这不大合适吧。这个项目第一次竞标的时候，一直是我手下的人做的。”许弋年摸了下下颌的胡子，眼神里掩饰着什么，半推半就似乎是不愿意。

 

王董事长一直撇着嘴没有发话，说实话，他也不是很相信，但王嘉尔连发话的机会都没给自己老爹，拉开椅子站起来，“原始规划和方案都在你们面前，各位叔叔大爷自己看看，就凭这个能拼得过NPoint公司？我们还是别拿以前修人民公园那一套了吧。”

他话说的虽然冲，但每句都是直戳痛点，御天做到这个地位，有很多东西都是固步自封，照搬旧模式，一旦有实力强的外来公司打入，御天就得掉砖掉瓦。

“要是做砸了，可别说我没提醒你。”许弋年最终撂下一句狠话。

 

王嘉尔从会议室往外走的时候，带着一股气呼呼的风，大概是所有人的沉默，所有人都在看笑话，等着他的自负和不切实际让他坠落谷底。

他踹开自己办公室的门，差点撞到跟在后面的朴珍荣，也像是知道自己火气太过，于是口气放软了一些，“老爷子怎么个意思？”

“他怕你失败，但又觉得不论成败都不是一件坏事。”朴珍荣看得出来，王嘉尔表面不务正业，实际上，每件事情都会有所准备，之前这个项目没经过他，直接在许弋年手里压着，直到和Npoint竞标，就是许弋年给他的一个圈套，他清楚王嘉尔会出头。

“许弋年是故意的。他压太久了，这个项目是他那边的人签下来的，我们都被摆了一道。”

王嘉尔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这位Npoint CEO战无不胜连抢三个国内公园建造项目的原因，而那个印在资料封面的照片，说不清楚，和他脑海中的谁相似。“Derek? "

“对，这位Derek是Npoint的新CEO、接替的是他父亲曾经的位置，只不过，他三年前重新洗牌了公司结构，全部换成了外国人。”

“朴珍荣。”王嘉尔取下那件紫色绒的西装套在身上，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扔给还沉浸在叙述Derek生平的朴助理怀里，“你有没有记得帮我搬公寓啊。我晚上就要去住了，东西都收拾没啊？”

朴珍荣接下钥匙，说好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，搬搬搬，一个助理不仅要帮忙追帅哥，调查帅哥，还要干搬家公司的活，干脆辞职去婚介所算了。

段宜恩的店里仍旧是来来往往的职场白领，有小跑来给领导买咖啡的实习生，也有自由时间带着电脑pad讨论问题的人，推门出门，来往匆匆，段宜恩的笑容都不会变，直到那个人穿着一身银色西装，配着一条他认为巨丑无比的条纹领带，带着墨镜嫌弃地推开门进来的时候，段宜恩的笑容瞬间变得冰冷，原本迷雾般的目光变得清晰冷冽。

“hi，好久不见，我亲爱的弟弟。”轻佻的口音和不可一世的模样一如既往令人作呕。

“Derek。”段宜恩说出那个名字都嫌脏了自己的嘴，他扬了下眉毛，略微强势地靠在身后的墙上，撑起笔直的脊背，原本亲和的声音变得强势冰冷，“你来干什么。”

Derek摘下墨镜，那副二世祖的模样一点没变，把手指间夹着的那根烟直接按捏在段宜恩的咖啡台上，“好久不见，我只是来谈笔生意，顺便看看我的弟弟。”

然后从西装内衬中掏出一张名片，用食指压在收银台桌子上，“欢迎，回来。”

烫金浮夸的Npoint刺着段宜恩的眼睛，来专程炫耀的Derek正要凯旋离去，段宜恩伸手便用中指将还没灭的烟头和烟火弹开，恰巧擦过他的领带留下一道黑印，“不得不说，你的品味真差。”然后抽出一张湿巾低头仔细擦着手指，学着Derek轻佻的语气说道，“顺便，垃圾带走。”

 

顾及周围人的眼神，Derek只好弯下腰捡起烟头，骂了句shit，然后扔进垃圾桶，狠狠摔上门。

段宜恩刚结束最后一单，八点准时一到，手机便一直震动，是王嘉尔发微信催他回去：你好慢啊，我在地下室等你很很很很久了。”

段宜恩很奇怪，本来不顺路，王嘉尔为什么偏要等自己一起回去，又觉得他可能只是去林在范家，也没多想就下了楼。

结果就看到王嘉尔撑着一只手臂撑在车后备箱盖上，皮鞋抵着后面的墙角做俯卧撑，裤子上都沾着白色的墙漆。

“吃过了？”

王嘉尔听到这声音又吓一跳，没撑住，“啊！”迎面啪一下斜着砸在车上，鼻子又酸又痛。早知道不装b了，健美身材半点没显露，把自己脸搭进去了。

段宜恩咧开嘴，白净整齐的牙齿露了一排，眼睛弯着笑出了声音，然后搂着王嘉尔脖子扶起他，下意识注意到他里面那件薄如蝉翼的半透内衬。

两个人都有点尴尬地拉开距离，还是王嘉尔揉着鼻子和脸颊先开了口，“珍荣不在，委屈下，我开车载你回去。”

段宜恩算是知道，为什么王嘉尔很少自己开车的原因，他散光，半天都没在车上找到自己的眼镜，最后段宜恩下了车，王嘉尔哭丧着脸说你去哪的时候，他忍着笑意拉开驾驶座的门，“下来我开。”